darter-smarter born-killer: 永隆繡莊見證裙褂轉變

雖說時下女生崇洋又時髦，但出嫁這件人生大事，大金大紅配上龍鳳圖案的裙褂，仍是絕大部分女士出嫁時的「戰衣」。傳統裙褂的一針一線都由人手刺繡，龍鳳圖案立體凹凸，絕不能與近年興起的「潮褂」相提並論。六、七十年代上海街是繡莊集中地，全盛時期有數十間繡莊在此營業，現在卻只剩寂寂幾間，至今仍然「健在」的，包括開業四十多年的永隆繡莊。文：鄧愷欣　圖：鍾式明

永隆繡莊負責人張太，個子瘦小，經常笑容滿臉。店內櫥窗掛上的「中五幅」(整體金銀紅色較平均)，是她十多年前出嫁時穿著的裙褂，「之前我唔知，嚟到做嘢先知掛咗喺度。」09年，張太開始接手老爺的繡莊生意，「初入行最難係要記啲裙褂型號，但入親嚟都係結婚嘅人，都係開心嘅事，而且同街坊混熟咗，又好有親切感。」

逾300套裙褂全由人手縫製
店內裙褂超過300套，全由人手逐針逐線刺繡，租價由六百多元至三千多元不等，視乎款式及手工而定。她不諱言，有同行租褂價錢太昂貴，「其實大家都係搵同一批師傅，值唔值就真係見仁見智。」
張太說，一件裙褂由度身、裁紙樣至完工，全部都由人手縫製，需時數月至一年。若要訂造「頭褂」(全新未有人穿過)，價錢亦會較昂貴；以「中五幅」為例，訂造「頭褂」便需五千多元，但只租不造則需千多元，「幾十個客人先有一個要求造『頭褂』，一般要3個月左右先做起，如果『褂王』(鋪滿金銀線繡花)，更加要一年。」

潮褂失去傳統感覺
現時有新娘會穿著顏色較多較鮮艷、沒有凹凸及閃亮效果，只由彩線及機織的「潮褂」，張太堅持不沾手，「因為唔想做到唔上唔落，嚟得呢度租褂，都係想要傳統嘅。」
店內的鎮店之寶，是至少有60年歷史的黑衫紅裙褂，「以往新娘都會穿黑上衣、紅裙，而家奶奶先會著黑色褂。」該傳統的黑衫紅裙褂沒有膊袖，由一塊布造成，絲圈刺繡、銀絲紐、子孫帶與裡布，現在已絕少見到。而勁閃的全珠片密地褂，同樣是全人手製造，張太平日不會特別介紹予客人，但曾有客人租來參加公司派對，閃爆全場，獲最佳衣著獎。

時下新娘愛收身款式
張太說，現時的新娘較喜歡收身款式，「要愈細愈好，最緊要收腰。」但她指，裙褂缺乏彈性，太緊會「谷起」，跪低斟茶又不方便。就連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爺爺也忍不住插咀，指時下新娘「奄尖」，「以前冇咁多款式，而家多咗款，啲女士會試多幾款，又要影相。其實自己著起個感覺覺得靚就最重要啦，其他人點講都冇用。」
張太補充，時下新娘選擇的裙褂款式廣泛，故沒有特別一款較多人喜愛，「係女藝人楊千嬅喺結婚時著『褂王』之後，就多咗好多人有興趣，不過十個有九個都唔會租，因為唔係個個都著到，例如皮膚偏黑就唔得。」

裙褂一天只可穿一套
雖然現時不少新人都偏愛西式禮宴，但張太指，早上出門時穿著裙褂是新娘的必然選擇，「最近啲人比較捨得使錢，擺酒都鋪張咗，唔會唔著褂，出門一定要著啦！」但一般情況下，新婚當天只會穿一套，就連試身時也不可以全套穿上，「因為啲人話只可以著一次，著第二次唔好意頭，好似嫁兩次咁。不過當然會有人一日著兩、三套，時代唔同，冇咩所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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